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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烛台，倒是显得整个屋子有些昏暗。
沈南星低着头，任由发丝落下，遮住她的面庞，“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。”
都没保住，这多让人惧怕的词啊！
“那后面又是如何遇到的柳院使？”
沈南星道，“这种事情我从没有遇到过，想着自己一个人静一静，就一路走了回来，在京城大街上没看路，差点冲撞了柳院使。”
在听到那嘶哑的马叫声时，她瞬间便想到了景熙七年中秋，她以为她也要命丧马蹄了呢。
“柳院使见我满身血污，以为是出了什么事，便将我送了回来。冯大人，柳院使说我医术浅薄，才会害了顾三婶子。”
沈南星说到这里，鼻子一酸，落下泪来。
她发现自己在冯清面前总是爱流泪，她悄悄抹了把眼泪，心说冯清不是你爹娘，不是你爷爷奶奶，更不是你外祖父，外祖母。
老是这样岂不是让人看笑话。
沈南星的话换来的是冯清的沉默，沈南星心说完了，这下连冯清都觉得自己医术浅薄，被柳院使训斥也是应该了。
她将身子一歪，心说那就这样罢，先睡觉。
她可不想在这大半夜还受冯清的训斥。
可没想到她刚倒在被窝中，冯清那边就传来了声音，“沈姑娘是妄自菲薄了，我倒是觉得沈姑娘的医术极好，帮我看好了腿，还看好了玉沁的病。之前冯淮夜里吃冷酒身子不舒服也是沈姑娘给开的方子，只喝了两剂便生龙活虎了。”
沈南星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，“哪里算好，若是好，说不定你现在都不用服药了，也不用泡药浴了。”
“这与你无关，是我在宫中事忙，这腿上的伤才迟迟不好。”冯清此刻的语气温柔极了，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。
沈南星听了这话虽然知道冯清是在宽慰自己，可仍旧是高兴的。
她知道她的医术算不上多好，毕竟她爹说破天去也就是个游医郎中，连坐堂都算不上，那教给自己的也就有限。
但冯清认可她，这让她心里这一刻是甜滋滋的。
“冯大人，睡觉罢，我困了。”沈南星的声音传来。
她躺在床上，瞪着双眼瞧着头顶上架子床的木雕花纹，这架子床和一旁的衣橱是成套的，头顶上的是麻姑献寿。
沈南星的脑子里想的不是八仙过海，而是柳院使说的那番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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